当时我离掉马就差那么一点儿
当时我离掉马就差那么一点儿
克拉克要去哥谭出差了，这个厄运是他今天上班的时候得知的。
当时他刚在自己座位上坐下，露易丝就过来了。
“找你呢，赶快过去。”她说。
一听到露易丝这么说克拉克心里就咯噔一声：“什么事啊？”
“谁知道？你过去就知道了。”露易丝耸了耸肩。
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克拉克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准备，敲开了佩里办公室的门。
佩里不愧是佩里，果然没有让克拉克失望。
“装，再装，”露易丝在旁边说：“我就不信你能去哥谭会不开心？”
“我为什么要开心？”克拉克说。
“这样你就能见到你的总裁先生了啊。”露易丝的手肘撞向克拉克的背，她的话令他十分窘迫。
“我是去工作的，没有时间见他。”他说。
说是这样说，克拉克到了哥谭之后还是给总裁先生打了一个电话。
总裁先生一听高兴坏了，一定要小记者来庄园跟他共进晚餐。
克拉克在电话那头呵呵一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死心吧：“我这次来是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总裁先生不开心了：“你能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比见我还重要？”
“说出来吓死你。”
“你说。”
“我要去采访蝙蝠侠。”
电话那头沉默了。
“可怕吧。”
电话那头没反应。
“喂？”克拉克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定不是自己不小心挂了电话。
那边终于有了声音：“你打算……怎么采访蝙蝠侠？”
“不知道，靠运气吧，”克拉克说出来都觉得荒唐：“蝙蝠侠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夜巡吗？”
“所以……你打算大晚上在哥谭闲逛，试图偶遇蝙蝠侠？”总裁先生不确定的声音传来。
“啊……啊是吧。”克拉克不确定的声音传过去。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克拉克又说：“你不要担心，这次我要来三天呢，总会遇到的，如果我能提前结束工作还能过去陪你啊。”
总裁先生这么一听，心情好了一点：“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那好，那你今晚采访完蝙蝠侠第二天我就派车过去接你。”
“要是真能这样就好了，”克拉克叹了一口气：“蝙蝠侠哪有这么容易遇到？遇到了也不一定能采访到啊。”
总裁先生在电话那头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你今晚就知道能不能采访到了。”
克拉克挂电话的时候还有些一头雾水，但没有太在意，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考虑。
想要见蝙蝠侠其实对于克拉克，即可以说难，又可以说简单，他大可以超人的身份把蝙蝠侠约出来，然后问一些问题，半个小时之内就可以搞定。
嗯，然后他也可以跟自己的秘密身份说再见了。
但是以一个普通记者的身份去找蝙蝠侠，那就太随缘了，要是把所有机会都压在这三天晚上，那就太冒险了，所以克拉克白天也没有闲着，他不辞辛劳地穿梭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中，试图从各个角度描绘蝙蝠侠的形象。
“你问蝙蝠侠？不就那几句话吗？黑暗骑士，哥谭的守护者，嗯，你就这样写……”
“您在那我开玩笑呢，所有记者都这样写，”克拉克拿着笔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同时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的老者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酒：“我想写些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蝙蝠侠就那一个，他又没有变，你还想怎么写？”老者摇头晃脑着说。
“.…..”克拉克咬了咬唇，他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入手：“比如说他是如何将您从恶徒的手中解救下来的？或者说您有没有见过蝙蝠侠是怎么解救别人的？”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见过蝙蝠侠？我又没干坏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克拉克说：“您知道超人吗？大都会那个。”
“超人？超人和蝙蝠侠又不一样，蝙蝠侠是蝙蝠侠，超人是超人……”
“我知道，我知道……”克拉克捏了捏眉心，酒吧里的酒气熏得他脑袋疼：“那您说说，跟超人比，蝙蝠侠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超人！”
“.…..”
“诶？你不是就是从大都会来的么？”老者忽然倒向克拉克，他打着酒嗝反问道：“你见过超人吗？”
“.…..”克拉克默默扶了扶眼镜：“我，我没见过，先生。”
“你看，你都没见过，我怎么会见过呢……”老者的身子又倒向另一边，他扶着酒瓶，把下巴撑在上面：“据说是从外星来的呢，嗝……不知道外星人长得是什么样子，嘿嘿……”
“您喝醉了，”克拉克无奈地说，他看了看桌上摊开的本子，上面一片空白，又抬头看向挂在对面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五了，他叹了一口气：“我该走了，谢谢您的配合。”
“不客气，不客气，哈哈嗝……对我来说，超人也好，蝙蝠侠也好，他们都不重要，都没有……嗝，都没有请我喝酒的你好，哈哈……”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趴在桌上睡着了，克拉克付了酒钱，起身离开了酒馆。
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克拉克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同时威胁着蝙蝠侠，你看看你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最好心里有点数，今晚赶紧出现，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到时候全凭想象力杜撰了。
他没有回酒店，而是继续在街道上走着，并开始动用一点点超级听力，六点的哥谭夜晚来得很快，头顶是被压得紧密的乌云，挡住了太阳最后一点余晖，这儿的夜晚相较于大都会确实要冷清一些，路上行人稀疏，但是克拉克的耳朵里却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好几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心跳声。
克拉克不确定现在是不是蝙蝠侠夜巡的时间，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避开了灯火辉煌的建筑，往最黑暗最隐蔽的巷子里走去。
他能听到躲在黑暗背后那些鼓动着欲望的心跳，能看到阴影下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闪着邪恶的光，克拉克调整了一下挎包的肩带，装作没有注意到的样子，随意地在巷子里走着。
尽管这里不是大都会，但是一想到这些吸附在最阴暗角落吸食人血的毒瘤就在自己附近，克拉克就来气。
赶快来找我麻烦，克拉克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他叫得足够大声的话，没准能把蝙蝠侠引来。
蝙蝠侠不来也没关系，他也不介意自己动手把这些人的腿打断。
克拉克想着，脸上做出一副十分害怕且谨慎的表情在黑暗中穿梭，耳边嘈杂的心跳如影随形地跳动着，直到他走出小巷。
？？？
怎么回事？克拉克疑惑地停下来，这么一个手无寸铁，形单影只的文字工作者从你们面前走过，难道你们就不想干点什么吗？
难道是嫌我没钱？我贫穷的气息都已经溢出来了吗？克拉克不自信地摸了摸脸颊，这真的不是他的问题，要怪就得怪那个老人喝太多了。
克拉克转过身去看，不对，心跳的声音消失了，克拉克专注地停了一会儿，除了自己的心跳，巷子里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安静得诡异，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这是他刚刚走过的巷子没错，随后他僵住了。
他听到了，就在他身后。
心跳声强劲而坚韧，听上去它的主人应该是个难对付的大块头。
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转过身去，等他认出那站在黑暗中的人时，他才放松下来。
“蝙蝠侠……”克拉克说，马上又惊觉：“蝙蝠侠！”
“是我，”蝙蝠侠混着电流的合成音在黑暗中传开，带着十足的威慑力：“你没事吧？”
“啊？”克拉克对这反差的问候不是很适应：“我……我很好啊，蝙蝠侠先生，请问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他抓紧机会问到，同时在挎包里摸索着录音笔：“请问您对于自己这几年在哥谭的所作所为做何评价？”
“不用着急，”蝙蝠侠竟出奇地好讲话：“我可以接受你的采访，现在，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坐坐。”
奇怪。
这是克拉克结束采访后的第一感觉。
原来蝙蝠侠这么和蔼可亲，温柔体贴的吗？他在联盟里可不是这样的。克拉克窝在酒店的房间里，带着满脑袋的疑问赶稿，写出来的稿子也有点不合逻辑，最后他干脆合上电脑。
不对吧，这个蝙蝠侠别是个假的吧？
他又听了一遍录音笔的内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蝙蝠侠的口吻语气有点奇怪，听上去不像是那个在会议上关于战损问题严肃批评自己的顾问，更像是……
耐心为他解答疑惑的布鲁斯……
克拉克猛地关掉录音笔，把它丢到一边，他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怎么可能，克拉克在心里反驳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克拉克盯着躺在书桌那头的录音笔时，他的手机响了。
克拉克拿起来一看，是总裁先生，他犹豫了一会，接通了。
“怎么样？”总裁先生的声音听上去挺愉悦：“采访到了蝙蝠侠，明天就过来我这边吧？”
克拉克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采访到蝙蝠侠了？”
“.…..”总裁先生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虚：“你听错了，我是问你采访到蝙蝠侠了吗？”
“采访到了……”克拉克悠悠地说：“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吗。”
“今天六点，天都没黑透，蝙蝠侠就来了。”
“哦，他可能是今天想早点夜巡，你知道的，蝙蝠侠的行踪向来是非常难以捉摸的。”
“是吗……他还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我的采访。”
“这不是挺好的吗。”
“他还邀请我去咖啡厅坐下来采访。”
“啊……蝙蝠侠，看不出来还挺体贴的。”
“.…..”克拉克顿了一下：“你猜怎么着？正好就去了你名下的一家咖啡厅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总裁先生第一次那么痛恨记者们那敏锐的直觉。
“布鲁斯？”克拉克的声音沉了下去：“你有什么想说的。”
总裁先生的心悬紧了，他强装镇定地说：“你想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公司现在开得有多大，路边的公共厕所都挂着韦恩集团的名。”
克拉克没有马上回应，总裁先生在电流声中握紧了手中的话筒，他都能想象小记者在那边挑起眉毛的样子。
“布鲁斯……你和蝙蝠侠不会是……”
总裁先生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好兄弟吧？”
……
好吧，还好克拉克的直觉总能在关键时刻跑偏。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总裁先生说：“我和蝙蝠侠有关系的可能性跟你是超人的可能性一样。”
“.…..”竟然被总裁先生的一句无心之言会心一击，克拉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应该不认识蝙蝠侠。”克拉克抹着冷汗说：“因为我绝对不是超人。”
“我知道你不是超人，这么紧张干吗？”总裁先生敏锐地捕捉到了克拉克语气中的异样。
“没有啊，”克拉克故作镇定地说：“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蝙蝠侠？”
“.…..”
两人就这样隔着电话线你来我往地勾心斗角了几个回合，最后什么也没斗出来，互道晚安后就挂电话了。
深夜，正义联盟的主席和顾问各自看着手中已经黑屏的手机，不得不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庆幸了一下，今天又是有惊无险临危不乱成功保住秘密身份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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